,”俞后言翻动着肉串,刚才孟易把怎么来这的过程说了一遍,听得他心里也有点堵。
“跑过吗?”他抬头问。
这个问题可以问问海边的码头,一排排集装箱都能看见他是如何伪装成偷渡者上船,又是如何被人发现然后狼狈地捉回来。
还可以问问大使馆他是怎样满怀期待冲进去,在见到写着“越南”二字自己的国籍时,又是如何心碎绝望,跌跌撞撞地走出来。
还可以问问那天用打火机点燃窗帘时的自己,有多想闭上眼睛再也醒不过来,就有多想再见彭争一面。
所有的愤恨与不甘都被时间冲淡了,他就像一个淘金者,筛掉所有糟糠之后剩下的,只有闪着光的执念,细碎的金粒像是一幕幕难忘的回忆片段,揉在一起铸成一个完整的彭争。
幸好金子是不会褪色的,这样他就永远也不会忘掉他。
两人碰了碰酒瓶,孟易仰头灌下去大半,又听见俞后言问他:“那,你那朋友,还有联系吗?”
孟易低头撸串,半晌没说话,末了开口道:“没,我试着找过他,但是没消息。估计都把我忘了吧。”
“能吗?”
“多少年了,大三快大四了都,他跟我不一样,”孟易搓着着竹签,“新城市,新同学,新朋友,什么好东西都有,而且他这人倔,做事有股劲,在大学估计能混的不错。”
“毕业再找个好工作,再找个女朋友……”手里的竹签小幅度抖起来,孟易盯着上面发黑的部位,喉咙有些发紧,干脆随手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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