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长涯他们回到定京的时候,已经是初冬,十月末,定京的天又蓝又高,纯净的如同乌斯藏的湖水。
身毒国撤兵,淮南表面平静,实则暗潮涌动,而定京亦是。
江轻尘才回到定京,应付了一大堆糟心的事情,才回到江府。
江府的那几棵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发黄,龙爪槐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,剩下的也只是干瘪灰色的树叶,显得光秃秃的。
幸好刘氏从存菊堂搬来了几盆菊花和木槿,在这深秋里,倒也是显得生机勃勃。
淮南一行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封赏,只有江府杳无音讯,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江轻尘。
纵然当了启国第一位女官又怎么样,这升官之路注定阻碍重重,女子为官,注定官道逼仄,受人妄议。
清竹园,几位奴才在门外守着,屋子里还没烧上暖炉,今天一早刘氏派人送来了厚锦被。
刘氏愤懑:“轻尘,这淮南之行按理来说是你的功劳最大,可这赏赐为何迟迟不下来,我见那别人受封的圣旨都送到府上去了。”
江轻尘不在意这些身份之物,对她来说,只要她能够做到自己上辈子没有做到的事情,她就已经十分的满足了。
而且,这件事,若是真给她论功行赏,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讽刺。
她不能够认同皇帝的做法,甚至不能够原谅自己,但是她却也知道,站在皇帝的角度,斩草除根却也是他的本能。
作为一个掌权者,但凡是威胁到他皇位的人和事,他又如何能够放任?
想起孟知宴最后看她的眼神,她的心里就忍不住泛酸。
她给裴叙白写了一封信送过去,请求他注意下近些日子来往西凉的商队,里面可能有孟知宴他们,如果他们没去西凉的话,身毒那边也十分可疑。
见她迟迟不说话,刘氏轻叹一口气,“轻尘,你到底是女子,入朝为官本就碍了他们的眼,仕途也一直不顺,不如就此辞了官,我这当家主母,也会为你寻一方良婿,让你日后衣食无忧。”
江轻尘抬眸看她,瞳珠似是清亮的琉璃。
见她没说辩驳的话,刘氏觉得这事有谱,忍不住继续说:“咱们女子最后不都得嫁人吗?你纵然官做的再大,日后嫁了人,都得要辞官的,毕竟相夫教子,才是咱们身为女子的本分,你出去抛头露面,是你有本事不错,可一个女子若是太要强了,也不是好事。”
她对着江轻尘耳提面命,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教导她,“女子就得要温柔贤惠,对夫君千依百顺,待日后生下孩子,孩子和丈夫便要为尊,等过些日子我请城中的教习阿嬷过来教你礼仪,免得你嫁过去之后让人说咱们江府的人粗俗。”
江轻尘琢磨出来了味,这刘氏怎么跟欧阳绣越来越像了?
平心而论,刘氏之前对她还算是不错,她比欧阳绣会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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