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庆宫江轻尘是进不去,她躲在角落里,垂下来的树条遮蔽住了她的身影,看着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和那堵厚重的宫墙,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。
孟听吟提着裙子带着月牙匆匆走过,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江轻尘。
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众人喜极而泣的声音,“太子殿下醒了。”
江轻尘全身松懈下来,眼神带着眷恋,最后看了一眼后才离开。
视线雾霭的毓庆宫里,空气都有些沉闷,给人隐隐有些压抑的感觉。
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,丹凤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,沉洌的厉害。
他做了个梦,荒诞的梦,梦里的一切都离他十分的遥远,又好像是触手可及。
梦里的江轻尘,浅笑着依偎在靳北辰怀里,满脸的愉悦幸福,而就是那样一张脸,面对自己时,只有无尽的冷漠,甚至,可以做到眉头都不皱一下,提剑刺穿自己的胸膛。
还有,那个雨夜,被人随意践踏的小花灯。
他看到自己站在雨夜里,手指都无法蜷紧,指尖冰凉,他神色落寞的盯着地上的残骸,而后缓缓抬头,看到了满脸心虚却又没有半分不舍的江轻尘,他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,难以言喻的疼痛顺着心脏传递道身体的每个角落里。
他甚至感觉,连带着他的自尊,一块被人践踏到了尘埃里。
梦里的他转身离去,而他却真真实实看到了他脸上的那滴眼泪,那滴眼泪穿越雨点,穿透了风,来到他的眉间,然后,他醒了。
孟听吟看到床上的男人当真是醒了后,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的,她趴在床榻上,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。
“长涯,你吓死我了,你知不知道,你都烧了两天了,若是在不醒过来的话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她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,啪嗒啪嗒往下掉,怎么都止不住,很快便润湿了床榻。
自从蠡县之行后,靳长涯的脸色就一直不太好,一直都是惨白的,眼下经过两天一夜的病魔折磨,他更加虚弱,孟听吟甚至都要感受不到他的呼吸。
他的神色有些木然,有些迷茫,嘴唇干裂爆皮,眼里布满了红色血丝,憔悴得令孟听吟心惊。
“皇上驾到、皇后娘娘驾到。”
听闻了靳长涯醒过来的消息后,两人便一刻都不肯耽搁赶来了毓庆宫这边。
皇后也憔悴的厉害,这几日她根本没睡,守了靳长涯两天,才刚刚离开不久,就听到了他醒过来的消息,又赶了过来。
皇帝眼部下方也有明显的青灰之色,他这几天一直忙着批阅灾后奏折,也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,加之心中忧虑,也根本吃不下饭去。
“长涯。”到底身为母亲,看到自己儿子这般病弱,怎么都维持不住自己国母的仪态,孟听吟抹抹眼泪给她空出个位置,她坐在床侧握着靳长涯的手泣不成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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