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暗夜,寒风瑟瑟。
三人趁着夜色快步而行,趁着值守的人轮班之际,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暗牢里。
暗牢最僻静的一间牢房里,角落里蜷缩着衣衫褴褛的犯人,他满面污垢,浑身散发着恶臭,身上血迹斑斓,最令人心惊的是,他两腿软绵,已然被人打断了双腿。
他听见了动静,朝外头看了一眼,认出了孟知宴等人,浑身的死气驱散了些,他手撑着地,想要爬过去,挣扎了半天却无济于事。
他绝望的垂下头,浑身颤抖的厉害,似乎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了一个断腿又哑的废人。
谢必宁脸上没多大表情,这人沦落至此,实属他咎由自取,怨不得别人。
与虎谋皮,焉有其利?
他动作麻利的拓开锁,请身后两人进去。
江轻尘摘下斗篷,露出一张苍白又艳丽的小脸来,“吕财。”
孟知宴受不了那股子屎尿混合的味道,转脸便出去了。
吕财面无人色,短短几日,便消瘦的只剩下了骨头,此刻他抬头,披头散发的模样竟有些可怖。
江轻尘像是闻不到那股子味道似的,从怀中掏出纸笔,在他面前蹲下来,递给他。
“可识字?”
吕财犹豫的点头。
江轻尘朝他微笑了下,将纸笔塞在他怀中,“那好,我来问,你来写。”
她语气清冷,“你也看到了,言楚非此人便是想要你当他的替罪羊,你若不想死,必须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。”
吕财神色有些凄然,须臾后,他凝重的点头。
几人出了暗牢,江轻尘道,“表哥,我要回郾城一趟。”
谢必宁点头,自然明白她的用意。
江轻尘拍拍他的肩膀,“帮我照顾好师父。”
谢必宁道:“将军对我恩重如山,你不必吩咐,我也要誓死保护将军的。”
谢必宁走后,孟知宴在一旁道,“那我们何时动身?”
江轻尘转头看他,“是我要回去,孟知宴你留在此处。”
孟知宴拧眉。
江轻尘给他解释,“你要留在此处,替我打掩护,不能让言楚非发现我不在陇右,而且,我听他说吕财三日后便会被问斩,你无论如何,也要将吕财给保下来。”
孟知宴朝她眨眨眼,这次倒是十分懂事的没再坚持,“包在小爷身上,只是江轻尘,你要小爷我往东,小爷我就没往西走,事事都听你的,你日后要怎么报答我?”
江轻尘看了他那只胡乱包扎的手,顿感愧疚。
想起之前她骂他的话,她更加难安。
孟知宴瞧她看自己的手,戏精附体一般抬起手,诶呦了两声,“你不看小爷我还没想起来,我这手怎么这么痛啊,莫不是手筋断了吧?”
他的演技稍微有些浮夸,但是也不妨碍江轻尘愧疚又难过。
她想了想,小心的拖起他的手,微微垂下头,在他包裹成粽子的手上,轻轻的吹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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