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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瑾珩回屋之后,久久不能回神。
心底有一处在轻轻地钝痛。
开始只是极其轻微的痛,但就好似伤口慢慢裂开需要一个过程,旧伤复发,便是比原先更加恶劣,到后来,他便只觉得越来越痛,整个心都抽痛地揪在了一起。
他不得已放下手中地朱砂笔。
宋瑾珩起身,思绪昏沉。
他揉了揉自己地眉心,却觉得胸口越发钝痛,他将手轻轻抚上了胸口,那里好似缺了一块儿,空落落地,残缺地地方鲜血淋漓,好似随时都能灌风进去。
那种空落的感觉,让他意识到,他很孤独。
终于,走了这么久,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宋瑾珩起身,去橱柜上拿了一罐酒。
自顾自地倒上一杯。
他如今很少喝酒。
喝酒误事,身为将领,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头脑随时都处于绝对的冷静清醒。
酒可以使人麻痹,借酒消愁是懦夫才干的事情。
但是,偶尔,在极深的夜里,在旧伤复发的夜里,他会忍不住小酌一两口。
许是,所有的伤到了夜里,便会越发狰狞了,便会越发恶劣。
有一年去塞外西征,那里下了好大的雪,他们被困在了雪里,在那极度冷寂的夜里,他看着四处白茫茫的大雪,一向坚定的心忽而茫然了。
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,竟不知这茫茫天地,究竟何处是他归处?
大雪越下越大,他睫毛上都凝结成了霜,他身上很冷,心底也很冷,他忽而就只想再喝一口酒罢了。
借着那酒,或许他才可以看见自己的想要看见的人。
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,若是当真在这雪里与她去了,在这样洁白无暇的雪里同她一起,倒也不算玷辱了她。
那想法,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。
也是直到濒临死亡的那一刻,他才忽然明白,那个人,对他而言,到底有多重要。
在这最后一刻,他所念想的,竟不是他未能完成的大业,不是他的权势,确是那个弱小普通的小婢女。
原来,这滚滚红尘,这繁杂的人间,她竟是他唯一的归处。
只要她在,他便不用忍受这世间无尽的孤独寒冷,只有她在,他的心中才能安定下来。
若是能在这雪里,最后再看她一眼,他愿意便这般安然死去。
从此之后世间的一切便都和他没有关系了。
她喊他公子的模样,她轻笑的模样,她靠在树上打瞌睡的模样...
那一瞬间,他心痛地几乎落泪。
原来是这样....
他很后悔,之前没有明白,他到底有多在意她。
他也没来得及告诉她,他有多在乎她。
如果,还能有来生,如果他还能见到她,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弥补她。
她所受过的伤,她所尝过的痛,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报应。
在她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时候,他不懂得珍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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